新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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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告訴我: ,你的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皺紋, ,無論是青銅器的古樸典雅, ,還是瓷玉般的細潤柔軟; ,無論是寫意的淡墨輕嵐, ,還是狂草的癲狂奔放, ,都是歷史老人留下的痕跡: ,時而悲涼、滄桑, ,時而長嘯、詠歎―――――
媽媽對我說: ,你愛披着青黛的外衣, ,悠長的河水環着你起舞, ,像銀色的項鏈,熠熠閃光。 ,無論風沙侵地, ,還是雨雪彌漫, ,張家界峰巒的奇妙、 ,黃山雲霧的變幻, ,以及洞庭、鄱陽、天池明亮的眼睛, ,都伴隨著你的舞姿時隱時現――――
我好想親近你――― ,在大人的敍述中,你是那麼的神秘, ,可紫禁城森嚴的端莊,兵馬俑美麗的彪悍 ,只能讓我增添誠惶誠恐的尊敬和疏遠; 我也想擁抱你, ,老師說那裏有歷史的積澱, ,可嘉峪關的悲涼,樂山大佛的清靜 ,讓我難以產生相見親人的衝動和溫暖―――――
你,真的好像離我很遙遠: ,我只能從畫片裏電影裏甚至飛機上 ,習慣、體會和欣賞你朦朧的容顏。 ,即便到你身邊, ,我也不懂你們兒時的遊戲、秘密和喜歡―――
但,你對我實在是那麼的近,就像樹根和土壤一樣: ,你厚實地擁抱著我,我緊緊地抓住你,相親相伴―――― ,,在與爸爸慶賀擊掌中, ,,在媽媽綿綿的囑託裏; ,,在飛機落地的那一刻, ,,在跨進老家的舊門檻; ,,在橘子洲頭的丹霞下, ,,在渤海灣平靜的沙灘間! 忘不了的總是你對我慈愛的關注, ,和我對你依依不捨的留戀―――――
或許在國籍上我不屬於你, ,我們又面對大海,相隔很遠很遠。 但我知道我的心籍總是屬於你,而且永遠! ,無論你年輕,還是蒼老; ,無論你富足,還是貧寒; ,無論你美麗,還是醜陋; ,無論你快樂,還是悲傷――――
多少人問我: “你,是不是我最親愛的?” 我也不止一次地暗問自己: “我,是不是你最親愛的?” 也許一切的回答都是多餘, 從來都是: 心在哪里,根就在哪里! 根在那邊,情就在那邊!
我的個頭早已長大, ,像喜馬拉雅山那樣高聳雲端; 我的腳掌是那麼的穩重, ,像長城那般的敦實偉岸; 我的笑容是那麼的坦蕩, ,像山花綻開無邪的燦爛; 我的脈搏早已和你共同震顫, 我年輕的心已經向你發出呼喚: ,我是你忠實的兒子, ,,也是你親密的朋友和夥伴! 我在哪,屬於誰已經都不重要, 我不再會和人無謂爭辯 因為在我的心中, ,“你是不是我最親愛的?”已經不需要回答, 你的名字早在心底珍藏: 你就是我最親愛的,從過去到永遠,永遠! (2013年3月 寄自亞利桑那州圖桑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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