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文學 |
|||||
民國暢銷小說家張恨水的女公子張明明,與安徽池州學院「通俗文學與張恨水研究中心」主任謝家順,4月24日(週五)在華府美國國會圖書館演講,以講題《書生頓首喚國魂》,從「通俗言情小說家」的鴛鴦蝴蝶叢中,還張恨水「布衣文人」與「抗戰小說家」的歷史定位。張明明現場分享了抗戰期間與父親的感人回憶,並帶領聽眾賞析自傳性極強的《巴山夜雨》,謝家順教授以《虎賁萬歲》說明張恨水如何以新聞工作者的敏銳大量採用抗戰史實,豐富的資料為「張恨水120週年冥誕美東巡迴演講」活動劃下圓滿的句點。張明明一上場便笑說,父親的生日是農曆4月24日,這天為紀念講座的終場也算是有趣的因緣。 謝家順此番係應「華府作協」之邀,專程赴美與張明明聯袂主講,從哈佛燕京學社開始,順次到華府銀光會、陽光會、華府作協,終場在美國國會圖書館,講座主題各異但都聚焦於為張恨水重塑文學史新定位,「張恨水的文章講究的是人性和人情,在他的抗戰小說中,這兩個特點更是顯露無疑。」他認為,張恨水的愛國主義和正義感使他成為首位抗戰小說家,當之無愧。謝家順以描述常德保衛戰為背景的《虎賁萬歲》為例,分析張恨水以文人細膩生動之筆,描述57師師長余程萬以八千官兵以寡抗眾浴血奮戰,戰至只剩83人,成功保住常德為援軍爭取時間。謝家順強調,張恨水是民族主義者,「以民族精神、文學手法記錄中日戰爭的過程。」他並比較張恨水與魯迅的不同,「張恨水是以報人的身份、觀點創作小說,關注社會的現象,而魯迅注重的是社會的變動。」尤其918事變後,張恨水的文學魅力轉為人格魅力,為戰亂創作達800萬字,數十部小說,創作熱情與精力堪稱空前絕後。 被譽為張恨水的最重要代表作也是他一生作品最高巔峰之作《巴山夜雨》,張明明說它描繪了抗戰期間知識份子的平凡日常生活,傳奇性很低,但呈現了人性被戰亂扭曲的亂象,以及官與民、富與貧的反差對照,「裡頭有平凡生活的細節,生活是苦,但不枯燥,是平和的、有希望的。」張明明並強調,張恨水認為新派小說不是中國語法,因此堅持創作中國特有的章回小說,而題材「百分之八十都根據時事真人!」這樣的特質也使得張恨水的作品更具歷史意義,「那時生活非常苦悶,所以就出現了很多事情。父親開始反思中國為什麼會這樣?這本書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煽情的故事,卻能三十萬字寫十五天的故事,這不是容易的事。這些事很多是真實的。」 在4月4日的哈佛燕京學社演講中,張明明特地介紹了張恨水較不為人知的國難小說–抗戰時期的創作。“實際上,我父親生命中有很大一部分時間寫的是抗戰文學,從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後,我父親便寫了《太平花》,這是目前國內已知的最早的抗日小說;1932年又用兩個月寫了短篇小說集《彎弓集》,「彎弓乃彎弓射日之意,集子裡有詩有散文有小說有戲劇有筆記等……從那時他就不斷開始寫抗戰文學,或是國難文學。」 張恨水在《彎弓集》序言中說「今國難臨頭,必興語言,喚醒國人……今國難小說,尚不多見,以不才之為其先驅,則拋磚引玉」,張明明說,為了讓這本集子早日見面,父親水自費出版,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自費出版小說。 4月17日在華府銀光會中,除了由張明明分享父親與童年回憶的感人故事,講題「十年豪放居河朔,一夕流離散舊家」引自張恨水七律詩,該詩寫於1935年,時值張恨水因積極宣傳抗日上了黑名單,不得不離開北京南下,途經南京時有感而發所。謝家順從「真恨水的小說與影視劇」為題,剖析其作品的改編,介紹的都是大家熟知的《啼笑姻緣》、《紅粉世家》、《金粉世家》等代表作。謝家順認為,張恨水的小說文本為各種藝術樣式所接受,為不同階層的讀者所鍾愛,不僅僅在文學史上形成了『三次張恨水熱』,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創造了一個新的奇跡,也成為中國現代文學史上一種獨特的文化傳播現象。」小說大受歡迎的程度,讓張恨水的作品成了影視劇最搶手的改編原著,改編又讓作品再次掀起文本的閱讀潮,如此循環也讓張恨水作品不斷與時俱進。提到父親的作品,張明明說,透過大量人力抄寫,費時十年來也「只收集了三千萬字,還沒有搜全!」感慨中透著安慰,卻也難掩與時間賽跑的吃力與遺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