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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7日,星期六的上午,牛津大學好幾百名學生從校園的各個角落:教室,宿舍,圖書館…… 逃出來,開始了他們的”越獄行動”(Jailbreak)。在牛津大學Kable學院經濟系就讀本科的莎拉,我的女兒,也親身參與了這一行動。 莎拉是和她同專業的兩名男同學,湯姆和艾斯本一起離開校園的。他們逃出校園之後,直奔牛津火車站,找到火車站經理,說明原委,經理馬上表示支持他們,讓他們免費乘火車到倫敦。他們到達倫敦之後,又如法炮製,希望倫敦火車站的經理也可以讓他們搭乘免費的火車去比利時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卻兩次遭到拒絕,並被趕出了倫敦火車站。他們沒有辦法,只好到巴士站碰運氣,他們給巴士公司打電話,接線員聽完他們的解釋直接同意了他們的要求,指示他們上一輛晚間的巴士,他們歡呼雀躍。離開車還有幾個小時,他們又到倫敦最熱鬧的地段舉起一個綠色紙牌,上面寫著:”牛津大學越獄行動(Oxford University Jailbreak)。”圍觀的人不解其意,他們就給人做解釋,並且開始乞討,很多人聽了無動於衷,也有不少人表示很有興趣,並慷慨解囊,零零碎碎合起來,他們討到一百多英鎊。 晚上,他們三個人上了去比利時的巴士,睡了一覺,第二天到了比利時。他們打算繼續往西走,離牛津大學越遠越好。一對好心的夫婦給他們搭車,結果他們發現走反了方向,走了兩個多小時,反而離牛津大學更近了!他們趕緊下車,繼續搭車,幾小時之後,來到了德國東部。 在德國,有人告訴他們,路邊搭車是違反德國法律的,不過不要給警察撞到就沒事。於是,他們繼續偷偷摸摸地舉牌子,希望有人願意載他們。結果一位俄國人讓他們上了車,這位俄國人是給人送貨的,送什麼貨,他卻絲毫不肯透露,他開的車也不是貨車,而是一輛很新的奧迪SUV ,後車艙裡裝著一個神秘的黑色紙箱。更有趣的是,這位俄國人一句英語也不懂,只會講兩句蹩腳的德語。莎拉的朋友湯姆來自荷蘭,德語講得很流利,艾斯本來自丹麥,也會講幾句三腳貓的德語,這位俄國人卻完全聽不懂湯姆的德語,只和艾斯本可以進行最簡單的交流。一路上他說很多話,大部分時候艾斯本也聽不懂,就這樣他們開了幾小時車,在車上又睡了一大覺,就到了奧地利的維也納! 經過36個小時,乘了一輛火車,一輛巴士,在路邊搭了四輛車,經過了五個國家,旅行了1200公里,他們不花一分錢車馬費,從牛津大學”逃”到了奧地利!不過出發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最後的目的地在哪裡,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目標就是離牛津大學越遠越好,他們成功了,並且獲得了全校”越獄行動”非飛行距離最遠程第三名,Kable學院第一名。這一天,牛津大學一共有80個團隊參與”越獄行動”。 這是搞什麼的呢?聽起來好像是說牛津大學是監獄,學生們要逃離,是這樣嗎?哈,光從名字來看,還真就是這個意思!其實,這是一項為英國一家慈善機構募捐的活動,只是募捐的方式比較特別。它要求兩三個學生組成一個團隊,在規定的36小時,離開牛津大學的校園,無論去哪裡,走得越遠越好,但車旅費不能從自己口袋裡出,必須是別人的捐贈,用什麼方法獲得捐贈,全憑自己動腦筋,並在沿途為慈善機構募捐,當然他們很早就開始在網上募捐,女兒的團隊到越獄行動之日為止,已經收集到1,138.86 英鎊的捐款,這筆捐款將用於一些非洲國家保護婦女兒童專用款項。 原來在非洲一些穆斯林國家,有一項很可怕的傳統,女嬰生下以後,才幾歲就被強行做一個陰部手術,手術之後的女孩,長大以後不再會有性慾,但仍然可以懷孕生小孩。由於手術條件極差,根本沒有消毒過程,不少女孩因傷口感染致死,很多留下永久的後遺症。為了抵制這樣慘無人道的手術,英國一家名叫”28 Too Many”的慈善機構,每年派出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到那些非洲國家做宣傳,並組織當地人民自覺抵制。牛津大學以及英國的其他一些大學都是這個慈善機構的支持者,他們每年都參與這項募捐活動,這就是”越獄行動”的由來。 這場”越獄行動”,每一位參與者都受益匪淺,不僅在個人能力上得到鍛煉,在對社會的愛心奉獻上也更加提高了一個境界。這場活動結束,莎拉的團隊不僅在”越獄”距離上獲得全校第三名,在募捐總金額上更是獲得全校第一名。之後,莎拉參加Kable學院學生會主席的競選時,湯姆和艾斯本都成為她最得力的競選助手,她也以最高票當選為下一年的學生會主席。莎拉說:”越獄行動讓我認識到服務社會的重要,當學生會主席,就是要以最大的熱情,服務學院,服務社會!” 作為母親,我為我的女兒和她的團隊驕傲,願這些年輕人經過歷練,最終成為社會真正的棟樑! (原載文心社部落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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