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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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我搬來南加州,參加洛杉磯作家協會,認識了黎先生。 我告訴他,我1958年一到紐約,就聽說有一個中國作家叫C.Y. Lee的作品「花鼓歌」被羅傑跟漢姆斯丹改編成了音樂劇。 羅傑跟漢姆斯丹自從音樂劇1943年 《奧克拉荷馬》空前成功以後,一直在找材料, 1957年一看到C.Y. Leer 的作品,1958就演出了 《花鼓歌》, 那時候百老匯戲院一票難求。 1961年 《花鼓歌》的電影上演,更是熱鬧,我們都排長隊去看了, C.Y. Lee 是黎先生的英文名字,協會會員們都叫他黎先生。能叫他C.Y. 他當時聽了很高興。 有一年王洛賓來洛杉磯。 楊華沙請了些人跟他相聚,也請了黎錦揚。 兩個大名人在席上談得開心,我們在旁聽了勝讀十年書。王洛賓講了他許多軼事,尤其是 《達阪城的姑娘》他怎樣抓住一個偶然機會,把一個維吾爾不起眼的民歌,變成了全中國家喻戶曉的名歌。而黎先生睡在中國城一家小房間的木板床上,寫出了當時美國家喻戶曉的中國移民《花鼓歌》。黎錦揚還說了他當年還當過雲南土司的秘書,後來就代替做了一陣土司, 土司就是土皇帝。 吃完飯,大家欲罷不能,後來還去唱了卡拉OK,王洛賓是第一次,黎錦揚是能手,令人難忘。黎先生的社交舞,更沒人能比得上。他夫人去世後,他的舞伴常是他美麗的女兒。每次他帶他的愛女翩翩起舞,就讓人覺得他們黎家全家(他哥哥是黎錦暉等位)的天才和對中國近代歌舞的貢獻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黎先生為人平易,非常幽默,他特別鼓勵大家用英文寫作,而對後生的提拔更是有口皆碑。 有一次他專門打電話要我去申請他的獎學金,是他用《花鼓歌》版權一直收來的錢設立的,他拿來做獎學金,好像總款是25萬美元。我說英文寫作程度大概還不夠資格,千謝了他。 我雖然沒有去申請,但一直不停用中英文雙語寫作,的確受到了黎先生的鼓勵。 後來他也用中文寫作,從不懈怠,是我們的最好楷模。 而我們永遠叫他C.Y. , 親切如同家人。 如今他在天上看到我們跟著他的步伐,仍在不斷的努力,一定會莞爾含笑的。 (寄自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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