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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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讀明清四大高僧「憨山、紫柏、蓮池、蕅益」的有關著作,有如仰望四座高大雪白的聖山, 眸底一片清徹, 那看「寒山詩」就有如登上了黄山的「蓮花峰」,奇松、寒巖、日出、雲海四周繚繞, 身心輕安, 如臨仙境。 又覺一切如幻, 如臨空無邊處。 清雍正皇帝在他御製「寒山詩」集序中言: 「寒山詩三百餘首,拾得詩五十餘首,唐閭邱太守寫自寒巖,流傳閻浮提界,讀者或以為俗語,或以為韻語,或以為教語,或以為禪語,如摩尼珠體非一色,處處皆圓, 隨人目之所見。 朕以為非俗非韻, 非教非禪, 真乃古佛直心直語也。」誠哉斯言也。 真正的宗教是破除迷信的,但有時又無法避免帶有神秘的色彩,佛教稱之為神通力,我曾帶無數信眾朝佛教四大名山,往往每個團友包括出家師父。因業力悟力信力不同,皆有不同遭遇與悟境,我曾帶無數信眾朝寧波「阿育王寺」藏在藏經樓的「佛骨舍利」,神奇的很,眾生所看到顏色都不一樣。有的顯金色,有的見紅色,還有看到的是黑色。 「寒山詩」不注重詞句的華麗,却有如夜明珠般,光芒四溢,直指人心。他更像摩尼宝珠,因眾生根器不同,讀者會有不同領悟,敬依私人淺見,較愛好的幾首,敬錄供分享。獨坐樹蔭竹椅上,清茶一杯,寒山詩在手,塵俗皆忘。
「國以人為本,猶如樹因地,地厚樹扶疏,地薄樹顦顇,不得露其根,枝枯子先墜,決陂以取魚,是求一期利。」( 此詩放於首,乃為向致力於維護大自然環保工作者致敬。) 「重巖我卜居,鳥道絕人跡,庭際何所有,白雲抱幽石,住茲凡幾年,屢見春冬易,寄語鐘鼎家,虛名定何益。」 「巖前獨靜坐,圓月當天耀,萬象影現中,一輪本無照,廓然神自清,含虛洞元妙,因指見其月,月是心樞要。」 「水清澄澄瑩,徹底自然見,心中無一事,萬境不能轉,心旣不妄起,永劫無改變,若能如是知,是知無背面。」 「時人尋雲路,雲路杳無蹤,山高多嶮峻,澗闊少珍瓏,碧嶂前兼後,白雲西復東,欲知雲路處,雲路在虛空。」 「人生不滿百,常懷千載憂,自身病始可,又為子孫愁,下視禾根土,上看桑樹頭,秤槌落東海,到底始知休。」 「有酒相招飲,有肉相呼喫,黃泉前後人,少壯須努力,玉帶暫時華,金釵非久飾,張翁與鄭婆,一去無消息。」 「手筆太縱橫,身材極魁偉,生為有限身,死作無名鬼,自古多如此,君今爭奈何,可來白雲裏,教你紫芝歌。」 「凡讀我詩者,心中須護淨,慳貪繼日廉,謟曲登時正,驅除遣惡業,歸依受真性,今日得佛身,急急如律令。」 「世有多事人,廣學諸知見,不識本真性,與道轉懸遠,若能明實相,豈用陳虛願,一念了自心,開佛之知見。」 「可貴天然物,獨立無伴侶,覓他不可見,出入無門户,促之在方寸,延之一切處,你若不信受,相逢不相遇。」 「世有一般人,玄惡又不善,不識主人翁,隨客處處轉,因循過時光,渾是痴肉臠,雖有一靈合,如同客作漢。」 「粵自居寒山,曾經幾萬載,任運遯林泉,棲遲觀自在,巖中人不到,白雲常靉靉,細草作臥褥,青天為被蓋,快活枕石頭,天地任變改。」 「拾得詩」 「余住無方所,盤礴無為理,時陟涅槃山,或玩香林寺,尋常只是閒,言不干名利,東海變桑田,我心誰管你。」 「般若酒冷冷,飲多人易醒,余住天台山,凡愚那見形,常遊深谷洞,終不逐時情,無愁亦無慮,無辱也無榮。」 「可笑是林泉,數里少人煙,雲從巖嶂起,瀑布水潺潺,猿啼唱道曲,虎嘯出人閒,松風清颯颯,鳥語聲關關,獨步繞石澗,孤陟上峰巒,時坐盤陀石,偃仰攀蘿沿,遙望城隍處,唯聞閙喧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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