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輯 |
|||||
四月八日是吳玲瑤的生日,我在微信和Line上各發了一則祝她生日快樂的短訊。祝福朋友生日快樂這件事,就像是我的例行工作,只要我知道他(她) 的生日,以前沒有手機時,我都是寄一張生日卡片,現在有手機,便改為在微信或Line上為他(她) 祝賀,這樣更方便得多。有時有些文友不一定有常見面的機會,祝賀他(她) 的生日,也可藉此保持連繫。收到我祝賀的朋友,當然都會回覆向我致謝。 二十幾年來我都記住玲瑤的生日,每年她的生日都對她祝賀,她也年年都回覆向我致謝,但是今年,卻完全不一樣了。今年四月八日,我照例在微信和Line上祝她生日快樂,萬萬沒有想到,她的回覆不是致謝,而是責備,用的文字也絕對不像對一個有三十年以上交情的老友所該說的話。我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什麼原因得罪了她,但我也沒有任何可應對的方法,從那天起就沒和她連繫了。 直至兩個多月後的今天,突然傳來令人震驚的消息,玲瑤辭世了,毫無預警,事先毫無徵兆,令人難以置信。不過我回想起來,我祝賀她生日她對我動怒,想必是她那時已經病重,甚至自知已不久於人世,而我卻祝賀她的生日,如此生與死極大的反差,使她受到很大的刺激,才會對我動怒。 我與玲瑤和大部分的文友,都是1991年認識的,與他們認識,還與世界副刊的前任主編田新彬女士有關。我因向世界副刊投稿的關係,因而與田新彬常有書信往來(那時尚未用電腦) ,1989年我回台灣,就去聯合報社拜訪她,言談間知她還沒來過美國,便邀請她來美國一遊,並可認識一些在美國的作者。1991年田新彬接受邀請準備來美,並把玲瑤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叫我和她連繫,我正要打電話給她,卻接到了她的來電,原來田新彬也把我的電話號碼告訴她了。 田新彬抵美的第一天由我設宴接待她,那時因我完全不認識洛杉磯的任何文友,因此十餘位陪客全由玲瑤代我邀請,包括有蓬丹、紀剛、蕭逸、裴在美、楊華沙、周腓力、林幸魄、楊秀濱、玲瑤的夫婿陳漢平,和一位世界日報的記者。 自那時起,我就與許多文友有頻繁的接觸,有外地的文友來洛杉磯,也和他們一起擔任接待的工作。雖然不久之後玲瑤遷居北加州,但是我和她的連繫從未間斷,不但曾多次在洛杉磯、紐約、台北、新加坡、馬來西亞的文學會議上相遇,她多次來洛杉磯,或偕同其他朋友來,都是住在我的家裡。所以說她是我最親密,交情最深厚的一位文友也不為過。 玲瑤個性樂觀開朗,對人永遠有一幅笑臉,但因知名度太大,樹大招風,粉絲雖多,因此也遭到少數人的妒恨。有一段時間,她被以莫須有的罪名遭到一些人的攻訐,使她的情緒陷入低潮,我不但力挺她,還與內人駕車北上,到她家裡去探望她,予她以溫暖。 玲瑤在世界副刊上有一個幽默小品的專欄,我也偶有文章在世副發表,我們見到對方有文章登出,都會在微信和Line上相互道賀一番。她的專欄寫得很勤,但最近一段時間卻未見到了,我雖略感詫異,但只想到她可能是忙於其他事務,一時無暇寫稿。當我祝賀她的生日而使她動怒,我雖感到不解與納悶,但也沒有再多想什麼。及至突然聽到她辭世,我則大為震驚。三十多年的知心好友就這樣說走就走,怎不令人悲痛啊! 七十二歲之齡離開人世,以現今的醫學及人類的平均壽命來說,是早了一點,但是玲瑤享譽文壇數十年,粉絲無數,赴各地演講超過百場,無不造成轟動,又有數十本著作傳世。她人雖逝,但音容仍永遠留在人們的心中。她這一生是輝煌燦爛的,她應可以安心地離去。 生老病死是人人必經的過程,現在唯有祝福玲瑤一路好走,之後和她還是會在叧一個世界相見,並再和她結為好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