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導文學

在哈佛大學幾十年若夢，看盡瞬息萬變之世情，掀起初衷折射的回憶，當年矢志為偉大心靈群雕，親近的師友，彼此各有孤懷幽抱，力邁良苦用心足下第一步的哈佛書寫，出版在麥田人文思想系列第十本，前有主編的王德威，陳平原，廖炳惠，周蕾等書能受矚目。

30多年前哈佛，還親見到1947年在哈佛跨出第一步的漢學泰斗，首位華人教授楊聯陞，1965年再創紀錄：榮膺講座教授。

校園瞻仰紀念碑，北大歐陽哲生指引，哈佛三百週年校慶，1936年9月16到18日三天狂歡，科南特校長接見502所大學和學會代表。兩年後任駐美大使的胡適，代表中國同學會第一步演講：中國的印度化-文化借貸的專題研究，受頒榮譽博士，也贈送刻三百多字具中國特色的贔屭紀念碑。

羽化令人感懷無限的趙如蘭、卞學鐄、林同奇、柯慶明教授，30個春天前，與杜維明 王德威 劉笑敢 吳文星 范雄白 劉禾 卡哈尔 蔣義斌闔府 胡穎 樓宇偉 趙小中和陸惠風等，同剛到哈佛七年的我，紀念五四運動七十周年。

紀念五四，是涉足協辦的第一步，訂妥晚上哈佛燕京樓聚會廳，踴躍的學者，探索其精神面貌。

訪學的台大柯慶明教授，提周策縱教授的經典《五四運動》以：學生及市民的廣泛請願罷課運動，對抗北洋巴黎和會山東權益轉移日本多形式的五四事件；加知識界反思及批判華夏傳統，追隨民主-德先生和科學-賽先生，探索愛國壯懷的新文化運動繼續發展。

結合文學革命，提倡通用白話，藉達政治全民參與。其實範疇都不同。

但上承太學生漢至明，以天下為己任的傳統，據儒家的人道主義批評精神重估價值，非說成激烈全面反傳統不符。

陸教授解釋，要反的是傳統渣滓：儒家末流束縛自然的人性；反家庭營私的動因，阻礙進步；擺脫無生氣的文言文，反迷信侵略等。要診斷社會弊病解決癥結，才有進步契機。

北大哲學系教授劉笑敢，稱學術爭論激烈，全盤西化和保留國粹對立鮮明，高資歷無理性節約的雙方以胡適，林琴南等為領袖。需作多層建設。吸取文化思想觀點的菁華。

杜維明系主任論西方文化已成不可分割，吸納日譯詞語用於風行的白話文，極端影響出化學變化。矯枉過正，會妨礙發掘其他資源。

重申繼承和批判傳統，再與五四的精神連結。如何吸收和排拒西方多文化是現代化重要課題，才有生命力。引進價值資源是進步關鍵。

2019年值五四運動100週年，又在哈佛參與別開生面的紀念，王德威與宋明煒教授率領主辦，先在4月12-13日由文學，思想，地域等角度，重看五四運動之影響。

哈佛中國文化工作坊5月5日，也再用我30年前見證創立的北美華文作家協會和紐英倫分會，以北美洲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執行長、作者之雙重立意，以不同門徑，展開多視點儀式化地傾言論講創作的感受，呼喚白話文學全球化發展之精神。歡慶五四新思潮：紀念由知識新青年圖存使命感敲響之文化鐘，激勵開放深思，啟發白話文學之百年新局。

拙作曾在中文世界見證了張爱玲訪學哈佛的第一步：英譯《海上花列傳》；及1879年哈佛首聘戈鯤化講師；詞學名家訪問學者枉牽連坐的UBC葉嘉瑩教授，榮膺加拿大皇家學會院士，成為有史以來唯一中國古典文學院士。精通禪學，手足劫難專研生死智慧的傅偉勳等位。均在2014年12月31日,央視CCTV「華人世界」追蹤專訪張鳳節目中談到。

創作有幸被《作家文摘》自動轉載《縱橫》與《上海采風》和《澎湃新聞》《網易》《中國世界華文文學網》；《楊樹浦》再轉載《浙江作家》等；早有《新華文摘》轉載《讀書》；近有《文匯雅聚》轉《僑報》；及《文苑》《中國知網》《天天快報》與《聽我胸中的烈火-余光中教授紀念文集》《海外華文文學精品集》選載《名作欣賞》等嘉音。

不意專心嚴謹創寫的《哈佛問學錄》等作成新華書店及世界書局暢銷書。屢獲學院重磅佳評，持續應邀名校演講，無數引用或剽竊不註。入選陝西人民出版社 《域外著名華文女作家散文自選集》僅十本，有張秀亞 聶華苓 趙淑俠 張香華 簡宛 尤今 張鳳 吳玲瑤 夢莉 林湄。

新世紀第一步：獲選《世界（紀）華人學者散文大系》-河南的大象出版社。同榜有張秀亞 余光中 陳之藩 林文月 琦君 余英時 張光直 夏志清 莊因 楊牧 葉嘉瑩 孫康宜 喻麗清 張系國 龍應台 曉風 李敖 王蒙 馮驥才 董橋 痖弦 席慕蓉 余秋雨 賈平凹 蔣勳 夏曉虹 陳平原 陳思和 王小波 喻大翔 葛兆光 黃子平等師友。書寫〈哈佛燕京學社的漢學貢獻〉一文,也蟬聯獲資策會第三、四屆文學類部落客百傑等獎。

趙元任伉儷在哈佛教書的1922春，於奧本山醫院，喜獲千金如蘭，她曾立波士頓交響樂團音樂廳指揮哈佛MIT合唱，諧音蛤蟆合唱團。1945年《基督科學箴言報》首以照片，報導她和趙元任的音樂成就。

跑遍天下的女中豪傑趙如蘭教授，與我親如家人，時常開會進出同房共宿。1974年評為哈佛前十名女教授，也是華裔女教授的第一。還是東亞系和音樂系合聘。是哈佛女校傑出校友成就獎得主。

1969年她創中國演唱文藝研究會首推為會長，曾任哈佛的卡伯特學舍院長，教授的油畫畫像2008年昂掛學舍，皆哈佛華裔女性百年來的第一步。

人文諾貝爾獎克魯格獎得主，歷任耶魯及普大大學講座余英時教授，從哈佛起夙夜不怠著書思想，論學極一時之盛。多才幽默的李歐梵教授拿手現代文學中的現代化精神，尤尊重小輩我等不忘扶植讚許，院長提名榮任哈佛族裔委員會主席，均華裔殊榮之首。

澄心淨慮抗塵抵俗的考古人類名家張光直，赫德蓀講座教授，曾任教耶魯多年，再應請回母校哈佛。將少年辛酸遠拋。他在耶魯 哈佛兩校，先後任人類學系系主任和哈佛東亞咨詢委員會主任，皆首啟百年華裔領導之開端。

哈佛燕京學社社長及東亞系杜維明主任，為華裔第一步開闢研究之新氣象，率引多年蓬勃發展，校報報導。又榮膺英語世界首次以儒學研究命名的講座教授。2009年6月8日邀請我也參與歷任高管的香檳酒會，王德威教授1986年由台大邀請來，首開中國現代小說與比較文學、戲劇等課，在只重視古典文學的哈佛，第一步開設中國現代文學之新篇章。他後任教哥大15年，兼東亞系系主任。2004年大力受邀回哈佛任Henderson講座教授。於2008年兼哈佛燕京學社董事，皆百年華裔首任。

耶魯Malcolm G .Chace’56講座教授孙康宜，是耶鲁史上率先任東亞系主任的華裔女性，也是常春藤盟校劃時代的第一步。自2018年起，耶魯大學戴文坡學院餐廳壁上，高掛她與同事的畫像。她最擅於古典比較詩學著作編著皆關重大。

婷婷綽約衣品雅致又優美的康宜姊，走出親長蒙冤困境，問鼎名山，常來哈佛演講虛懷若谷又求賢愛護，說：不願意重蹈覆轍，對有潛力的女性就非常照顧，男性也一樣。她能知賞待我如手足，契合耶魯長於尊重之精神，綻放出的衷心真誠。幾位皆具中研院院士及美國人文藝術科學院士等多項至高頭銜。

隨先生黃紹光博士自康奈爾應邀喬遷哈佛大學，首任化學華裔主管核磁共振實驗室主任，再升兼貴重儀器中心主任近40年，目睹生命與榮譽交織驅策，邁開的第一步。盡歷生老病死，喟嘆文心聚散。希冀薪傳暖心，期盼恢宏。曾在跋山涉水千里流離的的足跡中，不僅暼浮面，尤仰慕雅人深致，凝浩氣於襟懷，謙冲自牧砥礪前行，美人之美，情寄萬古，至於無涯！

 

1989年春在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聚會廳座談慶祝五四運動70週年座談會後,我特別提議合照
留下珍貴的紀念﹐為哈佛大學華裔文化﹐平添集體丰盛潛意識, 也創造另類歷史。
當天的主持人柯慶明教授﹐因事匆匆先行離去﹐因而影中不見他。

 

前右起﹕王德威﹑張鳳﹑陸惠風﹑卡哈爾﹑劉禾﹑蔣義斌伉儷與孩子﹑
二排右起趙小中﹑林同奇﹑范伯雄﹐趙如蘭﹑胡穎﹐
三排右起杜維明﹑劉笑敢﹑卞學鐄﹑樓宇偉﹑吳文星

 

 

 

   寄自哈佛大學   原刊《香港文學》2020年12月號